衍戒听了此话之后笑道:“无碍的,贫僧有佛祖保佑。”
那店小二还是有些迟疑,可是却也不好再拒绝衍戒了,只是道:“你若是在柴房冻坏了,可不要怪在我们客栈的头上。”
衍戒赶紧摆手,笑道:“不会不会。”
店小二将门打开,带着衍戒朝客栈后面的柴房走去。
到了后面之后,店小二点燃了火夹子,道:“这里的柴火可不是给你取暖用的,若是少了我们掌柜的追究起来,不要怪我。”
衍戒低头一礼道:“不会,贫僧不会用贵店的柴取暖的。”
店小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衍戒,摇了摇头离开了。
待店小二离去之后,衍戒盘膝在黑暗中坐了下来,五心向天默默诵起了佛经。
虽然夜色不断深沉,外面渐渐没有声音。
刮了一晚上的北风停了,天上爬上了一弯清冷的上弦月。
衍戒在黑暗中默默守护着他心里的那个人。
夜半时分,原本双目紧闭的衍戒忽然睁开了眼睛,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衍戒站起身,轻轻将柴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看到外面两个黑影“嗖嗖”飞了过去,朝着西面而去。
他悄无声息的将柴房的门打开,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远远的,他看到两个黑影朝着客栈拴马的马棚而去,便知道这两个人是想在柳家的马上做手脚,便没有打草惊蛇。
带两个黑影离去之后,衍戒走到了马棚里。将马棚里的马挨个检查了一边,发现其中一批枣红色的马被人下了竹玉蕈,三至五个时辰之后便会毒发,到时候剧烈的腹痛会令这匹马疯掉。
而这匹马正是白天柳明的马车前的马,而柳明的马车走在最后面一旦他的马车惊了。那前面的马车便很难幸免于难。
而柳珂的马车就走在柳明的马车前面,若是柳明的马车出事,柳珂的马车便首当其冲。
衍戒深深一闭眼,冲着那匹马双手合十,默默念叨:“三五个时辰之后,你同样难逃丧命的危险。贫僧便想送你一程吧!”
他念完给那匹马深深行了一个佛礼,轻声道:“我会为你超度的,希望你来生能投胎做一个人,不要在做一匹任人欺的马了。”
说完衍戒抬起右手放在了马背上,气走丹田。将所有的力都推到了右手上,那匹枣红马无声无息的慢慢倒了下去。
衍戒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盘膝坐了下来,真的为这匹马默默讼起了佛经。
翌日卯时,衍戒便离开了客栈。
柳家一行人在客栈吃过早餐之后,才有一个护卫发现了马棚中死了一匹马,便赶紧去报告了柳家禄与柳柳明。
柳家禄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能看出那匹马的死因是什么吗?”
前来报告的护卫一拱手道:“属下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那匹马的牙齿是黑色的,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致死。”
“其他马检查了吗?有没有什么异常?”柳家禄一皱眉头道。
护卫回道:“检查了,其他马没有问题。”
柳家禄点了点头。“将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叫来。”
护卫领命去了。
柳明只是站在一边默默不语。
不多时,客栈的掌柜便急匆匆的跟着柳家的护卫来了。
他得知柳家的一匹马死在了自己的客栈,昨天的欢喜劲儿一下便没有了,只剩下惊吓了。
就单单看柳家的排场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来头,这样的人家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草民惹的起的。
这次原想大赚一笔的,现在可好。别说赚钱了,不赔上一匹马钱就不错了。
这个月又白干了。
掌柜一边想着一边到了柳家禄的跟前。
他一贯不顾跪地就磕头。哭道:“大老爷开恩,您的马可不是我们客栈药死的。请您明察啊!”
柳家禄低头淡淡的道:“没有人说是你们药死了我们的马,我只是想问问,昨天除了我们你们客栈还有没有入住其他的客人?”
掌柜的听了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不将此事赖在自己赖身上就好,可是他想了想,昨天除了柳家的人,那里还有客人入住就算是有,也住不下了。
想到这里,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哭丧着脸脸道:“没有,昨天本店被贵府的人包下了,再没有接其他的客人。”
柳家禄听了此言沉吟不语。
柳明见掌柜的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打颤,便道:“可能是马匹的料草中不小心混进来什么东西,也未必是有意要害我们的马,我看就算了,反正我们带的马匹足够用,别耽误了我们赶路。”
柳家禄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理,让你婶母跟掌柜的结账吧,他们小本买卖也不容易。”说完便转身进门了。
石氏与柳珂等人等在客房中准备启程。
只是原本定好的时间早就过了,却不想还没有启程的意思,正在纳闷,便听到柳家禄吩咐她让人跟掌柜的结账了。
石氏赶紧命辛嬷嬷去结账,自己却亲自去了柳珂的房间。
此时,柳琀正在柳珂的房中。
她是被柳珂强行拖起来吃早餐的,吃完早餐之后,她便歪在柳珂的身上半睡不醒。
柳珂拿手戳着她的额头笑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大事去了,竟耽误了睡觉,困得这样。”
“昨天我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宿也没有想出昨天叔祖与父亲说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柳琀将整个身体都赖在柳珂的身上,含含糊糊的道。
原本一脸笑容的柳珂,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慢慢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笑道:“快别睡了,一会儿到了马车上再睡吧,我看今天的天气很好呢。加上马车上有火盆,一定不会很冷的,你就醒醒吧。”
她正说着,石氏笑着推门进来了,一进门见到柳琀的样子笑道:“怎么,琀儿还没有醒吗?真是个懒丫头。我们要启程了,你们俩人快收拾一下上车吧,让丫头看好,别落下什么东西。”
柳琀听到石氏的声音,一骨碌站了起来。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道:“叔祖母!”
石氏冲她宠溺的一笑,道:“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柳珂起身给石氏行礼,被石氏直接挽住了手。
石氏一手拉着柳琀一手拉着柳珂出了房门。
她们出门的时候,正好柳珍也从自己的房中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心里忍不住又气又恨,原本石氏对她也是这般亲昵的,可是这次见到石氏。石氏却对她没有以前那样好了。
柳珍强忍住心里的情绪,脸上扯出了一个笑给石氏行了一礼:“叔祖母好。”
石氏倒是还像以前一样笑招呼她道:“走,珍儿。要启程了,下去上马车吧。”
柳珍点了点头,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是姜姨娘也出了门,默默跟了上来。
见柳珍被冷落,她走在柳珍的身后,冷哼了一下笑道:“我们柳家到底是大户人家。果然是嫡庶有别呀,庶出的就是庶出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若是有了孩子也一样是庶出的。
柳珍听了她的话之后。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声回道:“‘我们柳家’说的你好像是柳家的主子一般,谁跟你称我们,你不过就是柳家上不了台面的妾罢了。”
姜氏听了此话,也不生气,脸上依然挂着笑:“是,我是你父亲的妾,可是你母亲呢,你母亲现在连个妾也不是,而且这辈子别再像嫁出去了。”
柳珍被姜氏说的气的浑身乱战,又不敢在此与她争执,只得拼命忍住。
出了客栈之后,柳珂与柳琀将石氏送上了马车,方才上了她们的马车。
她们对跟在后面的柳珍与姜姨娘脸看也没有看一眼。
柳珍此时正在生姜姨娘的气,暂时顾不上与柳珂计较,便负气上了马车。
她上了马车之后,见丫头已经将她们马车中的火盆隆了起来,嘴角一扬,轻轻冷哼了一下,伸出脚将原本摆在角落的火盆踢到了门口的一侧。
紧接着姜姨娘便上了车。
柳珍故意看向姜姨娘的头上,道:“父亲赏你个簪子什么的也不是常有的事,你可别碰掉了。”
姜姨娘听了一面伸手去扶自己头上的簪子,一面正要落座,一脚便踩在了火盆的边沿上,一盆的火炭都扣在了她的脚上,惊得她不停的跺脚。
可是,她的棉鞋还是烧了起来。
姜姨娘的喊声惊动了前面的石氏,她赶紧派了丫头来看。
此时,柳珍拿起了车上放的茶壶,掀开盖子便将水倒在了姜姨娘的脚上。
在姜姨娘脚上的火还没有蔓延道腿上的时候,及时的将火灭了。
姜姨娘的脚上传来钻心的疼,怒目等着柳珍。
柳珍对前来问话的香草道:“去回了叔祖母,没什么大事,姜姨娘不小心踩翻了火盆,幸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危险,让叔祖母不要担心。”
香草掀着车帘看到姜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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