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内堂,秦玉暖的眼神就凝住了一般,侧过头问掌柜的:“内院重地,你们怎么随便让外人进来了。”
彼时正靠着一颗合欢树笑眯眯地看着秦玉暖的冷长熙见到等候已久的人儿进来了,身形一怔,过来了。
“可能,他觉得我不算外人吧。”
这厮,又说起胡话了。
秦玉暖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掌柜的和满儿看到这般光景都识趣地退了出去,独独留给这二人自己的时间。
“想见你,便来了。”冷长熙接着笑道。
直白直接的话语,情感裸露的眼神,秦玉暖低垂了头,长睫微微扑闪,像是一只好看的粉蝶,勾得冷长熙心里一动一动的,他说不出这个小刺猬吸引他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可偏偏就是想要见她,想要保护她,想要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进来吧。”秦玉暖撩起了葱花色撒花软帘子,里头是绣庄接见贵客的小花厅,此时无人,恰好给两人提供了一个谈话的便捷之地。
进了屋子,秦玉暖亲手给冷长熙泡了一盏花茶,正要放一勺蜂蜜,手却一顿,笑道:“我忘了你不爱吃甜的了。”
“你平时喝花茶的时候会放蜂蜜吗?”冷长熙笑着,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秦玉暖微微一愣,动作轻柔地点了点头:“当然。”
“那就放吧,”冷长熙笑容浅浅,指节分明犹如雪中青竹的手指重新打开了蜂蜜罐子,“我也想尝尝你喜欢的味道。”
不知觉之间,秦玉暖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几拍,泡好了芳香浓郁的花茶,秦玉暖试探性地抿了一小口,齿颊留香,馥郁芬芳,搁下茶盏,秦玉暖看了看正微微皱眉却认真品茶的冷长熙问道:“听说最近京中出了不少大事?”
冷长熙顿了顿,嘴里还是花茶那甜滋滋的味道,让他觉得有些甜腻,最近的确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少事,牵连甚广,就连他那老实巴交的二哥冷长轩也旁侧敲击地来询问他各种内幕实情,虽然知道二哥一定是被人哄骗或者利用的,可是那些还未确定或者高度机密的事还是让冷长熙最近光是忙着各种试探就已经焦头烂额。
忙碌之际,他最想看到的就是他的小刺猬,只是没想到,秦玉暖开口第一句话还是这方面的事情,让他难免有些黯然神伤,他怔怔地看着秦玉暖,没有说话。
秦玉暖却是没有发现冷长熙的内心变化,只是想着他不爱吃甜的,又重新帮他泡了一盏碧螺春,放到跟前,接着感叹道:“那你这个大齐第一将军最近一定很忙吧,公务虽繁重,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了。”
这番话时发自肺腑,可是听起来总有那么一些……
“你这话说得,就像我们是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冷长熙笑着接过手边的碧螺春,看着秦玉暖的脸霎时就红润了起来,又笑道,“你害羞什么?我喜欢得很。”
这话一出,秦玉暖似乎觉得更加尴尬了,不过心里头,似乎已经渐渐的适应了冷长熙这样的表达方式,甚至,有一点点的喜欢。
“京中的确出了很多事情。”冷长熙叹了口气,长久以来憋住的压力和劳碌都急着奔泻而出,他信秦玉暖,很信,“北狄派使者来和亲了,看皇上的意思,大齐和北狄打了这么多年,这次北狄肯妥协做出让步,他似乎也觉得可行,初定的人选是大皇子。”
大皇子司马若?
秦玉暖睫毛微微闪了闪,眼前似乎浮现出司马若和熬如雪中青松的背影,这样一个飘逸脱俗的男人终究还是要沦为政治的牺牲品了吗?
秦玉暖小声地叹了口气,她也收到了些消息,听说皇上的心意已定,和亲的日子就定在了下个月二十三,和司马锐迎娶秦云妆的婚事一起,普天同庆。
“虽然说北狄是蛮荒之地,民风粗犷,不拘一格,但指不定这位来自北狄的公主才貌双绝,毕竟出身皇室,豁达通达是有的,但温婉懂礼也未必做不到。”秦玉暖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冷长熙。
“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外邦之交我参与得甚少,不是最让我担忧的事情。”冷长熙喝完了最后半盏温茶,“这第二件事才是棘手的,因为,和你们秦家有关。”
和秦家有关便是和他的小刺猬有关,冷长熙从来没有因为某一件事情挂心成这般模样,这第一次,又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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